【普洱散文】秋游娘娘山 || 张丽丽

秋游娘娘山
文/张丽丽
灵宝的山不算少，大大小小，各有形态，我几乎都曾一一领略过。众山之中我唯独与娘娘山最是亲近，仔细算来，和同事，邀朋友，与家人，单是娘娘山竟然去过六七次之多。十几年前，我初识娘娘山的质朴纯真；几年前，我欣赏过娘娘山少女般的清雅美丽；现在，再次领略娘娘山的婀娜多姿。每一次，娘娘山都给我别样的感受。也许，沿途看了多少风景，是不是登上娘娘庙并不重要，最惬意的是享受闲暇时与亲人同朋友穿行在山水之间的那份怡然自得和快乐心境。娘娘山给我的记忆是温暖的。儿子小时候曾经两次带他爬娘娘山，大自然带给他无与伦比的欢乐，我们伶俐的穿梭在山山水水之间，欢快的和水中的鱼儿戏嬉，笑声响彻了整个山谷。六年前，去爬娘娘山是临近五一，老爸的生日。一大早，全家老老少少一起去爬山。那时候，老爸身体康健，精神矍铄。全家人行游在山间小径，望石瀑布的壮观雄伟，看槐花林雪白香甜的槐花，其乐融融。
转眼几年时间，听说娘娘山修葺一新，提升为国家4A级旅游景区。周末，应好友之约，再游娘娘山。早上八点，我们已经来到了山门口。门口已经没有了一丁点多年前的影子，印象中，十几年前第一次来，摩托车是在尘土飞扬的小道上骑行了很久。现在高大的山门昂然挺立，气派非凡，很是有国家级景区的味道。娘娘山似乎还在睡眼朦胧中，门口游人不多，只有几位保洁的大爷大妈在忙碌。跨进景区大门，一左一右两个高大的竹竿秋千立刻吸引了我的视线。迫不及待跑过去抓住秋千，想要重温孩童时荡秋千的快乐。岂料这笔直的秋千却不像儿时父亲拿粗绳绑的秋千那样，轻轻一推就一跃而起，竟慢吞吞老牛一般迟迟不动。旁边保洁的阿姨嗤然一笑：“秋千哪有从低往高荡的，你们转过身来荡。”仔细看来，原来秋千下面地势南高北低，有一个不显眼的小坡度。这还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荡把秋千，过够了孩子瘾，阳光初露，再往里走，十二生肖石像林列两旁，恰像是紫云观威严的守卫。虽一心向善，却终不是吃斋念佛的信徒，悄悄然，绕过紫云观，沿着人工修葺的台阶拾级而上，人在高处，水在低处，蜿蜒相伴，心情大好。曲曲折折走了很远，虽一路都有潺潺的流水相伴，却总觉得是山和水两两相望，似有隔阂，少了最初的那份亲密。记得十几年前，上山的路虽不太好走，没有人工整理后的台阶，我们一家三口就脱了鞋淌水而上，那种与山与水与蝌蚪与小鱼儿亲密接触的快乐，令儿子雀跃之极。如今，环境优美了，却总觉得少点什么，就如同有些脂粉女人，看起来精致动人，却总是少了一些天生丽质。或许也只能说明我是个怀旧的人。
一路前行，恋子池旁，一对仰天的大鲤鱼打破了我小小的遗憾。明媚的阳光贴着山崖一泻而下，两只大鲤鱼仰天大张着嘴巴，水柱高高上扬。阳光与水雾相逢，彩虹乍起，真可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我刚好来，你刚好在，一切刚刚好。水滴下，阳光里，我们开心的逗留、拍照，嬉戏玩耍 。稍作停留，我们一鼓作气爬上几十级步云梯，气喘吁吁来到了步云洞前。背靠步云洞倚栏而望，山下来时的路曲曲折折，宛若手绘，已是人流如织。许是鱼儿打破了沿途的遗憾，越往上走竟然找到了多年前的感觉。一路细水，或涓涓细流，或狂流奔放，或含蓄成潭，伴着天然的岩石清澈见底，灵巧的鱼儿在水里钻来钻去，憨憨的螃蟹千年不变的横在水中，让人有种想跳进水里的感觉。儿子小时候卷起袖子撸着裤腿，弯下腰在水里抓鱼的快乐再次忽现眼前。路边七八岁的小姑娘吵着嚷着累了，一个面容清秀不施粉黛的女子，弯腰耐心劝导着：“这脚下的路谁也替代不了你的......”我边走边想，那女子是小女孩的妈妈吧，说的真好。这脚下的路谁也替代不了谁。脚下的路是如此，生活的路亦是如此。既然选择了远方，那就好好的走下去，不畏惧前方的荆棘坎坷，不留恋身后的欢声笑语。路上的酸酸甜甜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自己慢慢品尝。临近中午，一路走过平静幽深的月亮湾，经过迷人的瑶池，仰望起凤坡，来到石瀑布，想起早些年看的《石瀑布》小说来，那醉人的荆芥想必就长在这天然形成的石瀑布旁边吧。潺潺流水里洗了手，一屁股坐在偌大的石头上，拿出带来的干粮大口吃了起来。同行的朋友却是玩性正浓，顺手揪了水边的芦苇叶，三下两下卷成哨子，独自在水边吹起悠扬的哨音，那声音，把我们的思绪带回了快乐的童年。
望着远处一段陡峭的山崖，忽然想起前年暑假带儿子爬华山的苦与乐。人到中年去爬华山，出发前，我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的。从晚上九点到第二天凌晨五点，一刻不停歇攀越陡峭的山崖，那是一种极度的挑战。几度要放弃，几度又坚持，凌晨五点，终于站在华山最高峰。迎着山顶凉爽的晨风，虔诚地迎接冉冉而起的日出，看喷薄的红日一点一点渲染天际，胜利的喜悦油然而生，不是战胜了华山，而是再一次战胜了自己。华山归来再上娘娘山，更多的是轻松愉悦。相比之下娘娘山像一个走过岁月的女子，温婉和悦。华山则更像金庸武侠小说里有着盖世奇功的师傅，时刻严厉地教训着每一个来朝拜的人。下午两点，我们站在了娘娘山的最高处，一览众山小，我们禁不住聚拢双手大声喊山。震耳的喊声穿过丛林，飘过峡谷，撞击对面的山崖，在山间咿咿呀呀回声不断，引得山底一片回应。一路变作哑巴的手机也开始滴答滴答响个不停，朋友发来贴心的问候，不由心里升起一丝暖意。即便隔山隔水，有一份真挚守候的关心陪伴在身边，就是幸福的。下山的路上，再听山泉叮咚，再看山路蜿蜒，再赏小桥流水，不由感叹，我们要能长久住在这天然氧吧里该多好。娘娘山，我还会再来的！
（照片拍摄于2004年，本文写于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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