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爱乐乐团(吉尔伯特给纽约爱乐乐团留下了什么?)

纽约爱乐乐团

吉尔伯特结束了纽约爱乐的任期。

 947乐讯 
今年五月在林肯中心的一场音乐会上,艾伦·吉尔伯特率纽约爱乐乐团在上半场演奏了勃拉姆斯小提琴协奏曲。这首百听不厌的协奏曲果然让听众趋之若鹜。一曲奏完,吉尔伯特鞠躬致意,然后退场。

下半场还有两部当代作品,分别出自作曲家安娜·托瓦兹多提尔(Anna Thorvaldsdottir)和萨洛宁(Esa-Pekka Salonen)之手。中场休息期间,一些对新音乐退避三舍的听众悄悄撤退。吉尔伯特再度上场时,观众席里出现不少空位,看上去就像一块瑞士奶酪。尽管坚持看完全场的听众疯狂欢呼,但下半场听众的离去依然令他感到揪心。
“谁策划了今天的曲目?”他在后台狡黠的发问,其实曲目制定者就是他自己。

如果说有谁曾是美国乐团的希望而最后又令乐团积重难返,吉尔伯特无疑是其中的典型。在经历了八年动荡之后他已经与爱乐乐团挥手告别。在离别之际,他的规划尚未得到圆满落实。他曾希望在新人与老人、变革与传统之间实现平衡,而现实中的矛盾却愈演愈烈。预计耗资五亿美元的乐团驻地格芬大厅改造工程因资金问题而被一再拖延。吉尔伯特上任之初的开创性举措近年来已经大大减少,他将此归结于“经济上的压力和观念上的分歧”。
工作激情的倦怠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摆在任何一个带领乐团走过转折期的掌门人面前的任务都不轻松。吉尔伯特自有他的苦衷:“我已经不想再去拼命了,我认为我们总体而言已经做得不错,乐团在艺术上正沿着着我期待的方向发展。”

▼吉尔伯特6岁时观摩纽约爱乐乐团排练的场景

如果说他曾经拼命过,那是因为纽约爱乐音乐总监面临的就是一桩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高超的音乐技艺只是其中的一环,除此之外你还必须鼓动白发苍苍的捐助者,还要说服你的同龄人慷慨相助。音乐总监是名副其实的营销首席官,筹款事务带头人,同时还得坚持原有的艺术价值观,必须能激励演奏者,必须用音乐经典和优秀新作来招揽听众。
让时光回到2009年,纽约爱乐乐团当时信心满满,认为已经找到了最佳人选。42岁的吉尔伯特年富力强,比他的两届前任库特·马苏尔(Kurt Masur )和洛林·马泽尔(Lorin Maazel)年轻许多,他们都以耄耋之年退下。吉尔伯特的父母都曾是纽约爱乐的小提琴手,因此他也不会将乐团的过去一笔抹杀。他看上去还是一个亲切而富有书卷气的沟通者,他愿意演奏20世纪作品,同时也不介意在中央公园里在漫天焰火中演奏昔日经典。

▼音频是布鲁克纳第八交响曲第四乐章
当前浏览器不支持播放音乐或语音,请在微信或其他浏览器中播放 Symphony No. 8: IV. Finale. Feierlich, nicht schnell (Solemn, not fast) New York Philharmonic;Alan Gilbert - Bruckner: Symphony No. 8 -->
波士顿交响乐团总经理马克·沃尔皮(Mark Volpe)曾说,吉尔伯特加强了纽约爱乐与这座城市的联系。“马泽尔的确是天才人物,但他并不把自己与纽约这座城市紧密联系。”
当吉尔伯特从斯德哥尔摩爱乐乐团来到纽约履新时,他是美国乐团中新生代指挥家中的一员,他想带来新鲜空气。但他的上任之初放的第一把火就引来了非议:演出里盖蒂(Gyorgy Ligeti)在上世纪70年代创作的歌剧《群魔乱舞》(Le Grand Macabre)。
开会时他扔下手套说道:“我认为出票不是问题。”果然,2010年5月的首场演出大获成功。《纽约时报》将其称为“大获成功”,这出制作还被列为当年纽约十大演出之一。
但乐团内部的紧张局势也如影随形一般挥之不去。吉尔伯特的父亲迈克尔和母亲武部洋子长期在乐队任职,但这并不能为他统帅乐团加分,很多乐团音乐家都是看着他长大,并为他的事业发展而欣慰,但现在要他来统帅这些人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他得好生伺候这些前辈,在他们眼里他还是个孩子。吉尔伯特先前希望与演奏者建立更为协调的关系,而非强行灌输,但这并不能让所有人都买账。
他回忆说:“有些人会说,‘告诉我们该怎么做,我们照办就是了’。他们会作出观察和反应,能细致地观察指挥的手势。但与此同时,他们又缺乏责任和主动,成为一个完全听命的角色。”
▼2013年《彼得鲁什卡》演出场景
但在乐团内部和整个音乐领域,《彼得鲁什卡》中串场的鼓声并没有消除日渐沉闷的气氛。像其他乐团一样,爱乐乐团一直在试图尽力挽回古典音乐在文化全剧中的颓势:旧的音乐季预售票模式正在失效,高昂的固定成本使乐队的经济状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窘迫。在吉尔伯特上任纽约爱乐总监之后的几年里,费城交响乐团申请了破产保护。

▼马勒第七交响曲(艾伦·吉尔伯特/纽约爱乐)

▼2012年纽约爱乐在公园大道军火库演出
由此产生了一场辩论,一派人担心爱乐乐团不该冒这个风险,而另一派人认为不冒风险则必死无疑。而吉尔伯特开出的处方是,古典音乐需要新的范式。
他并不想将新音乐拒之门外,也不打算采取所谓“波莱罗手法”,简单地把新音乐与拉威尔《波莱罗》那样的名曲混搭,而是耐心地争取观众的信任。
吉尔伯特可能是1970年代皮埃尔·布列兹以来爱乐乐团历史上最大胆的变革者。“八年来艾伦新聘了27名音乐家,”管弦乐团新任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德博拉·博达(Deborah Borda)说,“乐队已经吐故纳新,这些新人中包括四位声部长,这将对未来几代人产生影响。”
虽然他录用的新人可能会留下,但他的创新之举则未必得到传承。继任总监职位的荷兰指挥家梵志登(Jaap van Zweden)的曲目并不宽泛,而靠与众不同演绎的路数取胜。
但他着力打造的方案似乎并没有多少响应者。“Contact(字面意思:联络)!”系列音乐会在今年演出季中几乎掀不起浪花。在乐团已经连续十年出现赤字的情况下,最后吉尔伯特本人,连同候任总监梵志登、驻团作曲家萨洛宁和总裁冯必修自掏腰包的情况下这一演出规划才得以实施,而冯必修在乐季开始几个月后就宣布离任。
“这也许是可以理解的,乐团面临沉重财务压力,这也许能减少你的损失,但也意味着你无法实现赢取。”
眼下吉尔伯特先生和爱乐乐团都将开启新的篇章。乐团三月份就开始接触洛杉矶爱乐乐团挖来了铁腕经理人博达,由她担任总经理后乐团的未来仿佛有了定海神针。
吉尔伯特和妻子凯撒·威廉·奥尔森(Kajsa William-Olsson)以及他们的三个孩子一起回到斯德哥尔摩。她将重操旧业,重新担任斯德哥尔摩爱乐乐团大提琴手,而这也正是吉尔伯特先前执掌过的乐团。
在五十岁时开启人生新篇章是艰难的,尤其是在担任过纽约爱乐总监之后再要另起炉灶谈何容易,况且他给这个乐团还留下的种种不确定性,他已经和马友友谈到过了这一问题。
在那次谈话中,吉尔伯特这么说道:“我没有什么需要证明的。我已经做过纽约爱乐的音乐总监,有过这个资历之后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我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思考余生。”

▼艾伦·吉尔伯特指挥纽约爱乐演奏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自新世界”

作者:迈克尔·库伯(MICHAEL COOPER)原载《纽约时报》
编译:郑超
设计: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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