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雩文艺】作者:曾小林《心灵游牧》总第587期⑥2020年第157期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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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游牧
作者:曾小林
(壬辰仲夏,偕友人至于都屏山牧场,高山仰止,心凝形释,游牧心灵,恶能无纪?遂作此文以记之。)
“高山青草奶,天上挤下来”,这句清纯欲滴的广告词,让我一直有个愿望,去屏山看看牧场,游牧心灵。
车子蜿蜒在群山脚下,一路上,憧憬着在小桥流水的江南领略北国那“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辽阔。车过山口,渐近一片突兀的群山,眼前一座小桥,圈蹴一泓湖水,蓝碧清澈。湖中兀自直立一冲天塔碑,竖书“回归”二字,清水做韵脚,背衬绿树,仰冲蓝天。同行的小胡说一声:屏山牧场到了!
映入眼帘的,山麓四周,山石层垒,坑沟纵横,茫茫森林,逶迤莽莽。抬眼远望,两山夹峙,如屏掩映。只见一条山谷,幽深苍远,古木深深,不见其踪,但闻流水潺潺,山鸟叽啾。好一派世外山林。溪水从深谷野树中,时急时缓,破谷而来,不见其源。沿溪寻进,清风徐面,古藤绕路,抬头仰望,透过茂密林隙,山腰云雾缭绕,空濛似雨。看看渐行渐入崎岖小路,不仅没有我们梦想中的辽阔草原,牛羊漫山,更没有我们要寻访的企业厂房。我们一行寻一青色石板,休憩于一棵古树下。我们用疑惑的眼神询问着向导小胡,小胡会意道,此中有真意,不予俗人语,走过这片山谷,我自然领你们去见识高山青草的真面目。
揪过一捧清凉的溪水,洗手浣面,这时,头顶不知何处,传来蝉鸣声,一长一短。山涧深深,凉风习习,应和着蝉声,在我们习惯于劲歌金属撞击的耳廓里,此时听来,恍有一份远离尘世的道风禅境。同伴说,非得隐士仙人,哪能消得这般仙境?这时,溪岸上的一块字匾,引起了我们的兴趣。凑前细看,是片片竹匾,用野藤横穿成方形的镂空书页状牌匾,上有柳体墨迹:天人合一,叶彩义书。我问小胡此为何人所写?小胡说,叶彩义,就是高山青草奶的老总,此人原为于都县物价局局长,后弃官于此,经营着这个企业。但是,此人似乎更爱这片山水,长期居于此山谷中。
看着这隆谷深山,企业,隐士,叶彩义,陶渊明,齐齐蹦入我的脑海,四个字条,似乎有着某种关联,又似乎隔着远遥的时空。让我陷入了沉思:陶渊明十三年的仕宦生活,自辞彭泽县令结束,自此远遁乡野,过着“锄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清贫隐居生活,虽然内心充盈着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的淡泊宁静,但我总觉其无为隐世,未免太过聊苦了肉质形体。叶彩义,20年官宦人生,一朝辞官,空灵转身,觅取深山,寻清净心灵,又办着企业,寄迹形体,入世与出世间,寻得了一份兼而清美的生活。眼前的“天人合一”字匾,有意遁迹于这块不起眼的溪水岸边,分明就是叶彩义与这方山水的心灵对话。又似乎在这不起眼的角落上,在这了无尘世的空灵山水中,等待着心融神交者的解读!
脚下溪水顾自淌流。千年溪水,潺潺而过,是否想诉说千古关于入世出世的永恒?耳边蝉鸣声声,你又是否就似那云游四海的僧人,等待着叶彩义这个虔诚的弟子?我心里不禁感慨道!
离开这块溪岸,我们启程前行。前望,悬崖壁立,山高入云,森林愈加郁郁葱葱,灌木藤蔓越发遮天蔽日,真真是个使人忘却凡世的好去处。这时,我心里吟诵道: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小胡领着我们欲登上山顶,而小路更加崎岖。他说,真正的牧场就在山顶,在那里,我们兴许还能见到叶彩义老总。哦!郁郁葱葱连绵起伏的天然草场,其实就在云雾深处。
可不知为什么,我们却停下了前行的脚步,觉得倒无需搅扰了那方宁静,就让那片白云深处的牧场,永远留在我们的梦中,让我们的心灵另有一个归隐游牧的去处。
作者简介
曾小林,乡村教师,瑞金作协会员,喜欢阅读,有部分诗歌散文散见于《瑞金报》《瑞金文学》《赣南日报》赣江源副刊。
(图文供稿:曾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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