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慧恋恋不忘故园情

恋恋不忘故园情
作者简介
黄慧，湖南平江普祝村人，在读学生。
我头脑里关于早年的记忆是从五岁起始的，爸爸蹬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把我侧放上车前的横梁，一小一大，一前一后，踏过碎石满地的泥巴路，迎着璀璨和暖的朝阳，齐齐跨进幼儿园的大门，我的习读生涯便从普祝完小开始了。
2000年左右，我入学进入学前班，那时，学前班还未像现在这样独立成栋、自成规模，而是占据着普祝完小前边进门靠右的一隅之地，与其互为依存。因此，无可否认，打从一开始，我便和这一爿热土结下了永远的牵绊。
除开学前班的那一小间教室，其余的基本上都可以算是小学六个年级的专属地盘。最前方是新建不久的二层楼房，左右两侧各分布着两间教室，外附带一处教师办公室，这栋楼房的最中央是几尺长的过道，过道边的一面墙上用黑色油漆刷了一块小黑板，作为通告的宣传栏。低年级的学生在下面这层，另外那层因位处高处，清雅幽静，则常年为五、六年级的学生所用。从过道笔直往前，便会看到一块四方规整的土地，这是我们的操场，每个星期一的大课间，只要不下雨，我们都要在这里举行升国旗仪式，做早操、开集体会议也在这里进行。操场对面是另外一栋年代相对久远的老房子，因再无其他可供教学的场所，四年级的学生便只能听任安排、扎根于此了，但他们也有值当欣慰之处：左毗食堂、下壤小卖部的陈设，担保了这些学生“食”的便利。操场往左是学校的大礼堂，那时资金匮乏，上无国赀公帑以为接济，下无慈金善款以为扶援，礼堂好多年来都是黄土孤木、腐门青瓦，甚至连一帘像样的幕布都没有；沿着操场往右是低矮的校园围墙，有时因拮据困顿，为贴补教职工的伙食，食堂的师傅们也会在墙根之下栽菜育苗。校舍虽然简陋，但校园环境却无有微词，花坛、植被随处可见，一片叶绿花红、生机盎然。
开始上学后，玩耍嬉戏便只能屈居次要地位了，学习考试则取而代之，成为了生活中最重要的一环。为响应国家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素质教育方针，小学多年来都是两门主课――语文和数学，外加多门辅课――音乐、美术、劳动、科技、体育等（从我们那一届开始，四年级起开始增设英语课，但不考查）。从第一年伊始，教导我们的各科任老师基本上是一年一换，令我印象深刻的老师很多：给我们上手工课，教我们折纸、剪花的桃子老师；用拼音卡片教我们学拼音的李老师；给我们弹钢琴，带我们放风筝，总是词严义正的卢老师（女）；数学考得差，语重心长找我谈话的卢老师（男）；用摩托车载着我们去参加奥赛的余老师；还有布置十二本作业，总是忆苦思甜的熊老师。教过我们的老师那么多，班上的同学却差不多一直都是那来自普祝村的二十几个学生，其中有成绩出类拔众，让人艳羡并当成表率的；有歌声娓娓动人，总是在舞台上熠熠生辉，接受众人瞩目的；还有热情开朗，总能给人带来欢声笑语的；自然还会有我这种讷口少言，把老师的话当成圣旨懿令的。各人有各人的特质，而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个大集体中的一员，必不可少，借用雷锋同志的一句话：班级就像是一架机器，我们则是机器上微细的螺丝钉、小齿轮，老师是机器的操作员，我们彼此链接，缺了谁，机器都不可能正常运转。
事实是，学习并不总是人生的全部，归根究底，小学生还是七八九岁的小孩，如何能缺得了娱乐项目呢？只要听下课铃一响、体育课一到，班上的男生、女生都像离弦之箭一般飞快地跑出了教室，或呼朋引伴，或拍肩搭背，抢占有限的玩乐场地，争相制定游戏规则，亮出各自的看家本领。女生玩得最多的是跳皮筋，两个人用脚牵着弹性十足的橡皮筋，另外的人一边嘴里念着口号，一边用双脚左右两边来回跳，口号是和跳的动作匹配的，跳对了升一级，将绳子放高接着跳，没跳对、动作有误的则换下牵绳的人，轮换下的人跳，跳绳的方式和口号总是千变万化，隔一段时间就有新的跳法和口号，这样的方式，保证了我们玩跳皮筋的新鲜劲，小学整整七年，它都未被淘汰。除了跳皮筋，有时我们女生也会玩翻花绳、跨步子、丢沙包、摸瞎子、东南西北……。男生也有很多游戏，如打弹珠、弹瓶盖、拍纸包、塑料枪……花样总是换了一样又来一样。男生、女生各自玩的时候多，有时也有集体游戏，比如跳大绳。这些游戏和口号有的是从别处听来学来的，有些是自编自创的，与学习相比，大家在这些方面动的脑筋总归要多一些，脑瓜子也总是要格外灵光一些，大人们老是开玩笑说：这一个个的，将来都是当发明家的料。
小卖部算是我们最爱又最想光顾的地方，在那人都难以转身的小房子里，门口总是横放着一张长桌，有时是竹床，上面摆满了花花绿绿、琳琅满目的小零食，让我们垂涎欲滴，总想买些回来尝一尝，即便不买，远远瞅着，过过眼瘾也是好的：有长条状和块状的麻辣、两毛钱一大包的杨梅、一毛钱带勺子的酸梅粉、夏天五颜六色的汽水什么的，东西都很便宜，一毛、两毛的东西尤其多。然凡事总是有果就有因的，那时即便是物价低廉，家庭富足的人家同样也为数不多，能让自己孩子零食不愁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能时不时地吃到零食的孩子是愉悦且幸福的，几乎和零食绝缘、与小卖部不亲的就只能妄自嗟叹、暗暗祈祷了，不过，这倒给家里的父母一个教育子女的好由头：好好读书、认真学习，成绩优异才能考上大学，好工作就手到擒来了，领到了高工资，到时别说是零食了，你想买什么都可以。说实话，年纪那么小的孩子对“大学”这个词能有什么明确清晰的概念呢？不过赚钱买糖吃和学习相挂钩倒是极大地激励了我们认真上课、完成作业，有的人还梦想着长大之后存钱，当边卖边吃的小卖部老板呢。
……
七年，回忆太多，难以尽述，十八年，白驹过隙，以此缅怀。
最近，一次因缘巧合之下，我再一次走进了这个我学习、生活了七年却又久未踏足的地方，令人讶异的是，印入我眼帘的已不再是记忆里的小学模样了：清一色的全套课桌椅，屹立如新的教学楼，重新修整的大操场……我唏嘘慨叹母校变化之大的同时，也不禁对此暗生疑惑，后经询问才了解，这都是已经在事业上崭露头角的杰出校友用实际行动回报母校的结果。
知道真相后，我释然了。人们常说“乌鸦反哺，羊羔跪乳”，动物尚知感恩图报，更何况是有情有义的人呢？母校养我育我，我必报之以歌，应该是对当下这些变化的最好诠释吧！
时时新，事事新，变化的是旧事物的面貌，不变的是家乡人的情怀。
留念流年，流年流连，恋恋不忘故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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