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横秦岭》之十二:独立营

《云横秦岭》之十二:独立营
在彭家坪和民团的遭遇战中,张明肩上中弹。子弹刚好从锁骨旁边穿过,没有伤着骨头。当时其它四个负伤的游击队员,被送回陈西村疗伤时,大家也说过让张明一起回去疗伤。但张明说,自己是轻伤,不需要回去疗伤。但这总是受伤了,而且是夏天,经过这两天的时间长途行军,伤口有点发炎。
张明倒下去的时候,伤口振动,一痛,他又醒了。当大家都过来的时候,他说是自己不小心脚下滑了一下。大家清楚,张明是受伤了,身体虚弱,才倒了下去。
“得查看一下伤口。”杨坤说,“这山里虽然天气凉快,但还是要小心。这在夏天里,不小心,伤口就会发炎。”
张明的伤口真的有点发炎。
在这附近,虽然可能还有被打散的华阳游击队队员,但这样盲目地寻找也不是办法。他们这次进山,第一个目的就是和华阳游击队取得联系,现在看来,华阳游击队这一次的损失非常巨大,第一个目的显然已经不能达到了。陈西村虽然好,但那里是平川,国民党和民团的势力非常强大,无法开展工作。所以他们这次进山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去佛坪打游击,佛坪地处深山之中,遇到民团什么的,如果打不过,就可以逃到山里,躲起来。
“我们现在去三官庙。”张明说,“我们先去那里了解一下情况。”
“就是,顺便让道长给你看一下伤口。”顺子说,“这几个月没有见文清道长了,我有点想他了呢。”
为了不和民团遭遇,他们决定翻越光头山去三官庙。
“这光头山只能在六七月间最热的时候翻越,其它时候太冷了。”杨坤说,“这是我第二次翻越光头山。第一次是在十年前的一个十月,山上已经冰雪覆盖,根本就无法通过。”
“无法通过,那你怎么又通过了。”郭山林说,“冬天的时候,就是更危险一些,没有不能通过的道理。”
“这翻越光头山时,要经过几处石壁和石磂子,如果结冰,一个两个人是没有办法通过的,而且没有专门的工具,也没有办法通过。”
“这在山上,只要有刀,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郭山林说,“只要有刀就可以造出工具。”
这郭山林是猎户出身,山里的事情他比杨坤还要熟悉。
这已经是张明的游击队第四次翻越秦岭了,但前几次都是从比较低矮的山垭处翻越,这一次是从最高的光头山翻越。
杨坤的话没有错,七月的光头山上,虽然没有冰雪,但还是冷。
山路虽然险峻,但路上没有遇到一个民团,实际上,他到达大古坪之前,一个人也没有遇到。
到了三官庙,文清道长说,这里也不安全了。他说一个月前,汉中警备队有一个连的士兵在大古坪住了半个月,说是清剿共产党的游击队。
“那他们杀人了没有,这清剿游击队,不杀几个人,他们怎么给上面交差。”
“他们没有在这里杀人,但他们抓了一个货队,大概有十五个人,说这贷队是游击队装扮成的,被押去了洋县城。”
“货队,那个货队。”
“这个我不清楚,听说货队当天一到大古坪就立即被抓,然后马上被押解去洋县了,我只是听看到的人说,是从周至那边来的一个货队。”
“这个时候,还有那个贷队敢穿越秦岭。”
“会不会是华阳游击队的人。”左宗玉说,“也许是华阳游击队被打散的队员。”
“也有这个可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个月前的事情了。”
“半个月前。”杨坤说,“这不可能是华阳游击队,半个月前,华阳游击队还在佛爷坪,没有受到民团伏击呢。如果这十五人是华阳游击队的人,那就是在没有受到伏击前,这十五个人就已经脱离了大部队。”
“估计就是一般的货队。”
“肯定已经被杀了。”
“不论他们是不是华阳游击队的人,按现在的情况看,你们没有解救他们的能力。”文清道长说,“你们现在要找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龙草坪那里有个山沟沟,叫大南沟。沟里大概有十几户人家,那里非常隐秘,而且易守难攻,”李小明说,“我看我们去那里比较合适。”
大南沟后面的山顶上有一个土匪寨,叫朝阳寨。朝阳寨里现在没有土匪,朝阳寨里有三十多个从关中过来的流民守在那里。张明的游击队到了朝阳寨的时候,那伙流民以为是民团来攻打他们,就跑了。朝阳寨的地势不算险要,但有三条下山的路线,所以每次官府派兵来攻打的时候,土匪都很容易就逃跑了。这朝阳寨在大南沟后面的山上,大南沟离龙草坪较近,许多从关中逃难过来的流民也会来朝阳寨暂时存身。
“这朝阳寨到是一个好地方。”张明说,“我们就去朝阳寨吧。”
朝阳寨下面的大南沟,当然不适合游击队驻扎。如果游击队要在大南沟驻扎,必需要分一部分人控制朝阳寨,而按照游击队现在的人员,不能分散在两个地方。而且这大南沟由于长期受到土匪和流民的侵扰,只剩下了七户人家。后来顺子从侧面了解到,这七户人家也不是一般的人家,他们都是周围土匪或者大户人家在那里安插的耳目。
站在朝阳寨大门口看,下面就是大南沟,大南沟周围的地形就像是一只半握着的手掌,大南沟就在手掌的掌心处,朝阳寨就在食指的指尖上。
朝阳寨里面有十几间草房。向南有一个寨门,两边的门庭是用石头垒起来的,石头一直垒到不能攀爬的绝壁处,门是用木棒做的,看起来比较简陋,如果有一颗手榴弹,就可以把寨门炸开。东面还有一个寨门,和南门类似,也不怎么结实。朝阳寨的南门下面是一条小溪,东门出去有一条小路,沿小路下山后,就可以到龙草坪。在朝阳寨后面的山上,还有一条隐秘小路,直通后面的深山中。
游击队在朝阳寨住下后,除过留守的人员外,所有游击队员都被派去搜集消息。十天后的一天,郭山林带回两个人,说是华阳游击队被打散的队员。这两个队员就藏在朝阳寨后面的高山上,不敢下来。张明是追一只被打伤的野猪时,发现他们的。他们说,他们就是在白羊滩那里被民团打散的。
“我们的部队正在路上走着,就受到了民团的攻击。当时我们是一个大队,我们这个小队走在部队的最后。”那个叫杨守一的队员说,“当时我们是准备去马召附近的,我们华阳游击队行军的时候有一个规定,前面一个人和后面一个之间的距离不能小于五米。这是我们的政委规定的,他说这样我们在山里行军的时候,队伍就会拉的很长,敌人如果伏击我们,战线就会拉的很长。我们大队有一百二十人,在白羊滩的时候,行军的队伍就有两里路长。”
“这有好处,也有坏处。”另一个叫付敏的队员说,“由于队伍被拉的很长,敌人想伏击我们,想包我们饺子,就不容易,但战斗打响的时候,要把队伍再集中起来,也就不方便。”
“是这样的,我们被敌人伏击的时候,由于队伍太散了,想要集中火力从某个地方突围就不好办。好处当然也有,我们人员太分散,敌人火力的杀伤力就有限。我们逃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当时我们队长看我们中了埋伏,就命令我们分散突围。但民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突围的时候,许多战士都被民团活捉了。被捉到的战士也都被民团杀死了。战斗打响的时候,我们两个刚好走到一个小山沟边上,打了一会,看到队长发出的分散突围的信号后,我们就进了那个小山沟。但那个山沟是一个绝路,走不远就是绝壁。我们最后发现了一个当地猎人挖的陷阱,我们在那个陷阱里面躲了三天。”
“三天时间,我们身上的干粮也基本吃完了。”付敏说,“三天后,我们离开那个陷阱,路上遇到一伙流民,他们准备到佛坪来。我们两个商量了一下,就随着流民一起来到了佛坪。”
“那其它人去了那里,是不是都去马召了。”
“那种情况下,我们也不知道其它人怎么样了。但我们想,既然民团能在那里伏击我们,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动向。如果我们还去马召,肯定就是自投罗网。所以我们就向相反的方向逃跑。我们向南。当时的想法就是保命,先逃出来,留下一条命再说。”
大南沟有许多空房,都是原来的住户从那里逃走后留下来的。张明让顺子和李小明收拾出了一座房子,作为游击队的前哨。这两个逃出的游击队员,虽然身体有点虚弱,但没有受伤,张明就安排他们去大南沟休养,那里的生活条件,比山上要好一些。
游击队在大南沟稳定之后,张明派杨坤和顺子去了一趟佛坪县城。在县城,有地下党的秘密接头点。
东岳殿地下党由当地一个医生王洪深负责。由于县城在近半年来一直有国民党的正规军队驻守,东岳殿地下党和上级党组织也失去了联系,由于没有得到上级的指示,这半年来,地下党一直没有开展工作。现在,看到红军留在栗子坝的游击队回来了,王洪深觉得需要亲自去一次大南沟,看看游击队的情况。在没有上级党组织指示的情况下,和游击队共同商量一下游击队今后的工作重点和工作方向。1935年9月15日,游击队和佛坪地下党在县城和三教殿两个接头点的负责人在小南沟召开了一个会议,共同探讨游击队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重点。
“大河坝有国民党四十师的一个营,石泉有二个团,宁陕有一个团,金水有一个团。这是敌人正规军队兵力,当然还有各地的保安团。现在的保安团,有好多都是收编的当地土匪,战斗力比过去的民团更强。县城有保安团二百一十二人,西岔河保安团有四十人,长角坝保安团有三十人。”王洪深说,“听保安团的人说,红二十五军已经北上和中央红军会师。红军在陕南留下了一个团的兵力,正在商洛一带打游击。所以,现在佛坪周边国民党的正规部队比较少,大部分都在商洛一带。但我估计,红军那个团很快就会来佛坪。”
“为什么会来佛坪。”
“我参加过陕南特委的会议,我们红军打游击的时候,就是去敌人兵力空虚的地方,那里空虚就去那里。佛坪现在就是敌人兵力比较空虚的地方,所以,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到佛坪来。”王洪深说,“所以,我建议游击队现在要积蓄力量,准备迎接游击队大部队的到来。”
“我们可以招兵买马,扩大队伍。”
“扩大队伍,需要人和枪,人和枪都不容易找到。”
“你还记得那个龙哥吗,他有许多人,还有有枪,我们可以去找他。”
“人还好弄,这不是有流民吗,我们可以从那些流民里吸收一些进来。”杨坤说,“关键还是枪不好弄,这招到人,就要有枪,没有枪,打不了仗,随便增加人数,只会给我们增加负担。还有,这人多了,要吃饭,这粮食又从那里来。”
“陈家坝只有保安团的一个小队,大概有二十多人,我们去陈家坝,可以打几个土豪,弄点粮食。”
“陈家坝太远了,去陈家坝要经过县城,县城有差不多二百人的保安团,要想偷偷地过去,不是那么容易。”
“这样吧。”张明说,“我们现在的原则是保存实力和增加实力。为了保存实力,就不能和当地的保安团硬拼。我们在小南沟已经二个月了,我估计县城的保安团早就知道我们了。所以,我们现在不能再呆在小南沟或者这个朝阳寨了,我们应该向西,到大古坪一带。龙哥他们不是在那附近吗,我们去那里,第一比较安全,第二,我们真的可以动员一下龙哥,让他加入我们游击队。”
“不过,我们走的时候,可以打一下龙草坪。”杨坤说,“那里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有两家地主,一家姓李,另一家姓付,经常欺压当地百姓。我们走之前应该把这两家地主收拾了。”
“那现在是这样的。”张明说,“我们先去打龙草坪那两家地主,完了后,立即去大古坪,防止县城民团对我们不利。然后,派人去沟垭子联系张成龙,动员张成龙和他的部分村民加入游击队。王洪深仍然回县城,积极和其它地方的地下党联系,争取能得到上级的指示。”
“我们现在要尽量减小损失,不能和民团的人硬来。”王洪深说,“保存实力,等待我们的大部队。”
游击队在去大古坪的路上,收编了一伙从关中过来的流民,然后,在大古坪休整了一个月。这期间,杨坤和顺子去了一趟沟垭子,张成龙不在沟垭子,他去了老婆嘴。杨坤和顺子就去了老婆嘴。听了杨坤和顺子的来意,张成龙就决定加入游击队。张成龙这五六年来,除过在老婆嘴和沟垭子两个地方建了村子,还在老虎沟和野猪坪也建了两个村子。特别是最近一年来,红军从华阳撤走,华阳游击队被民团打散后,村民为了躲避国民党军队和当地民团的屠杀,大部分都逃进了山里。浅山区有土匪和民团,他们就向更深的深山里逃。看到那么多逃难来的人,张成龙就和老梁他们商量了一下,改了一下规矩,凡是逃难过来的,只要愿意留下,他们都收留在那几个村子里,短短半年时间,四个村子的人口,从原来的五百多人,一下子猛增到现在的一千三百多人。
这些新近增加的村民,有许多都是农会和苏维埃政府的人,听说要加入红军游击队,就有一百二十多人报名参加。张成龙最近几年从各处地主土豪那里所缴枪支也有五十多条。张成龙的一百二十多人,再加上游击队新收编的流民二十多人,游击队的人数一下子增加了一百五十多人,再加上游击队原来的十六人,刚好有一百七十人。在大古坪,张明主持召开了会议,把游击队队员进行了改编,决定成立独立营,杨坤和张明任营长和政委。独立营下属两个连队,顺子和郭山林任一连的连长和指导员,张成龙和王志平任二连的连长和指导员。
考虑到老婆嘴和另外三个村子的安全,独立营决定派一个排的战士驻守沟垭子。派一个连驻守栗子坝,栗子坝藏有年初从土豪王三刀那里缴获的一批粮食,可供独立营使用半年左右。
为了独立营周边的安全,独立营决定消灭驻守在秧田的国民党保安团。
从秧田沿金水河向南,就是金水,向北是栗子坝,向东翻过土地岭就到了西岔河。所以,秧田是一个交通要道,也是一个战略要地,为了秧田这个战略要地,国民党在秧田驻守了五十多人的一个保安团。张明想,如果打下秧田,独立营就有了战略纵深,不论向那个方向转移,都会安全许多。
这也是独立营成立后的第一仗,成败还关系着部队的士气,所以,张明就召开了一个排以上干部的战前会议,讨论如何打好这一仗。
“我们现在差不多二百人,一百条枪,他们只有五十人,我们直接去打他们,行不行。”
“当然不行,那样我们会死很多人。”张成龙说,“我们兵分两路,一路转战到西岔河,从磨石沟翻过土地梁,从翁子沟那里正面攻击。第二路向西到水地沟,再到张大夫沟,从秧田南面进攻。第三路就从八亩田下去佯攻。”
“我觉得龙哥说的可行。”张明说。
“这第三路的佯攻,在适当的时候,也可以进行正面的进攻。”张成龙看到大家都在点头,就继续说道:“如果我们三队人马同时进攻,而且是在晚上进攻,保安团的人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人。他们就会慌乱,他们一乱,这仗就好打多了。只是我们要确定一个时间,在那个时间三队人马同时到达指定地点,同时开火。”
“这容易。”杨坤说,“前面两路人马要到指定地点,大概要用一天一夜的时间,然后让他们休息半天,后天晚上半夜时,我们就发动进攻。我们只需要一个大概时间,然后由八亩田做佯攻的这一路人马首先开枪,这枪声一响,其它两路同时进攻不就行了。”
“如果是晚上,我们直接摸到他们的驻地,偷偷地把他们解决掉不就行了。”李涛说。
“能有那么容易吗,听说这个保安团是从各地抽调的最好的团员,他们可不是纸糊的。”
“就是,我们不能把事情想简单了。”张明说,“我们消灭他们是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全,如果在消灭他们的时候,因为我们自己大意,损失了我们自己的性命,那就不值得。所以,我再强调一下,不论是那一路的队伍,行动过程,以保存自己为最高行动原则。”
张成龙的二连有八十一人,士兵都是他从老婆嘴带来的,纪律性和战斗力都不差。这些人能跑,行军跑路是他们的长项。他们清早从栗子坝绕路水地沟再到秧田南面,天还没有黑。为了不惊动秧田的民团,他们在一个山沟里休息到天黑。
天黑后,张成龙把连队交给政委王立平,让连队按照原来的计划埋伏在预定的地点。自己和李涛带着一个班的战士去前面侦察敌情。其实张成龙心里有一个想法,如果先偷偷地把民团的岗哨打掉,最好能不开一枪把民团的人都干掉,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就不会有伤亡。
秧田沿金水河边有一条街道,民团就驻扎在街道中间的一个大院里。在上游靠近栗子坝方向和下游靠近周家坎方向,民团都修筑有工事。民团主要是怕栗子坝方向的游击队和土匪,那里的工事修建的就比较结实牢固。而下游靠近周家坎的工事,就修建简陋,而且只有四五个人把守。张成龙和李涛到达那里的时候,那几个民团正在一堆大火前面喝酒猜拳。张成龙让李涛和其他战士埋伏在工事旁边,自己一个人从侧面的坡上摸了过去。
从坡上下去是一个绝壁,没有人能够从绝壁上下来或者上去,但对于张成龙来说,这绝壁也没有什么。绝壁下面当然没有人,张成龙从绝壁上下去,站在那个几个喝酒的民团面前时,他们根本不知道张成龙是从那里来的。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一个民团问他。
“我是游击队,不准动,也不准喊叫。”张成龙用枪指着他们说。
几个民团虽然在喝酒,但枪还是放在手边的,一个民团要去拿枪,被张成龙一脚踢了个跟斗。另一个民团一拳过来,张成龙闪开,用枪把打在他的面门上,也倒了下去。埋伏在外面的游击队员听到里面有响动,就都冲了进来,剩下三个民团看游击队人多,就坐在那里不敢动弹。
“不要喊叫,保证你们活命。”张成龙说。
张成龙让李涛去通知王立平,把连队悄悄地带过来。全连战士都到齐后,留下一个班的战士守着工事,其它人分成两路,一路去栗子坝方向的工事解决掉那里的防守,另一路去秧田街上民团的驻地,先把那里监视起来。
虽然栗子坝方向的工事里有十二个人,但看到游击队从街上过来,以为民团其它人都已经被消灭,就缴枪投降了。这个时候,张明带的人也赶到了秧田,他们一起把秧田民团的驻地包围了起来。
秧田民团住在关帝庙里,因为是晚上,门口只有两个守卫。张成龙摸过去把两个守卫解决掉,大家就冲了进去。听到外面有响动,有的民团就起身穿衣服,有的还在被窝里。整个过程,没有打一枪,五十几个民团全被俘虏。
第二天早晨,经过审讯排查,里面有五个民团,曾经残杀过农会会员,被执行了枪决。有十一个民团愿意加入游击队。剩下的三十多人,根据自己的意愿被游击队释放。下午的时候,顺子的一连也赶到了秧田。他们在西岔河遇到了当地民团,打了一仗,虽然他们把民团打散了,但自己也损失了二十几个人。
打下秧田后,独立营增加了四十条枪,就想着去周家坎和碗牛坝,准备攻打金水。这时候,王洪深送来了消息。中共鄂豫陕特委已经在十月初正式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十四师,即将从商南转战到佛坪。王洪深说,他已经接到上级的指示,要求当地的地下党仍然从事秘密的联络工作,不要提前暴露。要求游击队留下一部分人在岳坝和栗子坝一带活动,其余部队到宁陕四亩地一带和大部队汇合。
为了响应上级指示,独立营决定由张成龙的二连进驻岳坝和栗子坝,其余人员和一连去四亩地和大部队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