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NO.126【清风笺三周年.爱心杯】加急电报|张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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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品多多!清风笺文学网【爱心杯】三周年庆征文
加急电报
01
题记:时光飞逝,转眼间儿子军威已长大成人。回想起他出生前后的那段情景,心情总也难以平静。这样的幸福来之不易,今以小文记之。
现在人们的生活,一刻也离不开网络,诸如发送电子邮件、网上购物、网上订票出行、通过支付宝、微信等平台实现购物支付等等,人们的各种生活所需,都可以通过网络或手机APP功能性软件一键来实现。
当然,文学巧借网络平台飞速发展,也让很多文学爱好者实现了自己的文学梦。
在此,也借助“清风笺.爱心杯”三周庆活动平台,讲述一段儿子军威出生前后的故事。
二十多年前,通信手段远不及现在这样发达。
部队官兵与家中亲人的通信联系,常以书信为主。除非家中遇有特别急重的事情,才以拍电报的方式进行联络。
一九九四年十月中旬,一天上午,我正在组织当天的集训专业课目考核。突然,连部通信员小李气喘嘘嘘地跑到师军官训练中心,老远就对我喊道,排长!排长!排长!您的加急电报!我的电报?一定是有紧急情况!哪里来的?安徽,老家来打来的!
接过电报,拆开一看,报文很短,就几个字:爱人临产,速归!
这是父亲打来的加急电报,爱人就要临产!
因忙于完成集训教学任务,竟把这么大的事情忘到了脑后。按常理,爱人快要临产,我应该提前休假回家照顾她才是。当天,教学任务虽已顺利完成,但是,考虑到师首长机关年度实兵检验性演习就要开始,通信保障任务更是繁重。作为通信值勤保障的直接负责人,在这关键时刻怎能只顾小家,而把如此重大的任务放在一边呢?经过短暂的思考,我对小李说,一定要替我保密,先不要对夏华连长、晏建湘指导员讲,等演习任务完成后再说。 是!排长!小李坚定地回答。
说着,我就把那份加急电报揣进了上衣袋里。
02
接下来的几天,集中精力带领全排投入到演习通信保障之中。直到演习通信保障任务圆满完成,我才找到夏连长、晏指导员请假,踏上了归乡之路。
十月二十三日傍晚,终于赶到家。
一进院门,娘带着几分埋怨的口气问我:“你爸给你发的加急电报,收到了吗?”
“收到了,娘。部队上执行重要任务,一时走不开,所以就……您别生气!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嘿嘿,娘!”
“娘不生气,部队上的事重要,你要是真的不能回来,还有我们都在呢!现在回来了,快看看常平去吧!”
“谢谢,娘!”
我忙把背包放下来,深深地给娘鞠上一躬。然后,一头跑进了东屋。
只见爱人常平斜靠在床上,委屈的泪水挂满了两腮。“别哭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部队上有重要保障任务,一时走不开,真的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部队上的事更重要,这,我知道!现在你回来了,你,你可知道我受了多少罪吗?”呜!呜!呜!爱人哭出声来。
“知道,你是军嫂,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我都知道!自从嫁给我那天起,你就知道自己要比别人多吃苦,比别人多承受委屈!这就是你的伟大之处!”我竟把一双大拇指都竖到了爱人的面前。又过了好一会,爱人两眼中委屈的泪水终于止住了,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第二天上午,爱人就驻进了常坟镇北园村的常江医院待产。在爱人待产的时间里,岳母、娘和我,一直陪护在她的身边。
十月二十五日上午九时二十分左右,孩子顺利诞生了!
助产师刘传珍高兴地告诉娘、岳母和我说:“恭喜,恭喜,是个大胖小子!”娘和岳母高兴得合不扰嘴。我只顾扶着疲惫至极的爱人,安慰她,哄着她,让她深深地睡上一个安稳觉。爱人睡着后,我才腾出时间看着刚出生的儿子。小家伙,胖胖的,上称一称,接近十斤重!小家伙睡在奶奶的怀里,样子是那么可爱!
娘,紧紧地把孙子搂在怀里。从上午九点多,抱到下午两点多,一直到爱人产后睡醒……
当天下午五时左右,大哥春联开着手扶拖拉机来接我们回家。大哥、大嫂心很细,在拖拉机的车箱里铺了一层厚厚的麦草,又在麦草上面铺了一床厚被。临返家时,娘反复叮嘱大哥春联,路上车一定要开慢点。娘还硬让爱人常平躺在车箱里,用一条围巾裹住头部,再用一床被子盖住全身,深怕她月子地里受凉。
03
大哥春联开着拖拉机,拉着我们一家几口缓缓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深秋,傍晚,阳光的余晖,静静地洒在淮河大堤两侧。岗陈村北淮河大堤西部是一片广阔的铺满了金色的稻田。一群麻雀,欢唱着飞过头顶。迎面吹来的秋风里,掺杂着成熟的稻子、红红的柿子等果实清淡的香气。南洼湖,水面宽阔,芦苇沿岸边生长,芦花初放,泛着青白色,在秋风微微摆动。几只野鸭在大片的菱角边缘慢慢地游荡,尾后泛起几串美丽的波纹。大堤东侧的大河湾里,大豆、玉米、花生等秋庄稼已收割完毕。乡亲们正开始播种冬小麦,数不清的拖拉机,开足了马力,欢快地奔跑在大河湾那片肥沃的田野上。
儿子九天送饭时,各方的亲戚前来祝贺。娘在头天早上就把我叫到一边,硬塞给我两千块钱,留作招待开支。大姐、大哥、大嫂、妹妹、弟媳和娘一起,按照各自的分工,张罗着,忙活着。
第二天上午,岳母、岳父领着诸多亲戚前来贺禧。院子里挤满了亲戚,说笑声嘈杂一片,热闹非凡。亲戚们三三两两地走到里屋,看着襁褓中睡得正香的儿子军威,纷纷夸赞。爱人常平在亲戚的夸赞声中,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中午开席时,父亲点燃一盘花炮,炸响了全村。而此时,我却倍感肩头又多了一份沉甸甸做父亲的责任!
待亲朋散去,小小的院子渐渐地安静下来。儿子军威的啼哭声,时常在院子里回转。在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家人的话题多是围着儿子军威展开,院子里充满了无限的欢乐!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样的短暂。
归队前一天的晚上,爱人常平替我收拾行装时,也不多说话。强装出的笑容,总也掩盖不住她内心对我的依恋和不舍。我知道,在离开我的日子里,她又将独自面对来自于生活的各种压力,独自承受夫妻离别的凄苦。并且,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要肩负起照顾儿子军威和孝敬父母的双重责任。这副担子,压在爱人柔弱的肩上,真的是太重,太重!然而,为了国家的安全,为了人民的安宁,我们只能选择凄苦而长久的别离。
那一夜,我和爱人基本没睡,彼此反复叮嘱:在今后离别的日子里要多多保重,坚守信念,树立信心,奋力前行。并约定,以后没有天大的事情,不再发加急电报。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来,打开襁褓,为儿子军威换上一块干净的尿布。给爱人做了一碗荷包蛋,轻轻地端到爱人的手上。爱人吃着荷包蛋,眼泪又一次顺着面颊静静地流下,掉落在碗里和手上。但是,爱人这次却没有哭出声来!
临别时,儿子还在襁褓中熟睡,我轻轻地吻过儿子的小脸蛋,又轻轻地给爱人擦去脸上的泪水。毅然转过身,背起军绿色的行囊,轻轻地掩上门,冒着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踏上了归队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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