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故乡圆(月是故乡圆)

月是故乡圆

回乡之记|第339期

月是故乡圆

文：木兰溪

周末回老家时，正值农忙，母亲接我到家后，放下车子就奔向了农田。她有那一亩青绿绿的香菜等着她呢，她的时间很宝贵，需赶在太阳落山前将香菜卖掉。打小我就对香菜的味道过敏，闻不得吃不得，无法帮她卖香菜了。但看到家门口晒了一场的稻子，我想我可以帮母亲收稻子，减轻她的劳动负担。太阳余晖渐散，鹧鸪成群归巢，我来回推动着黄澄澄的稻谷，随风飘飞的灰尘钻进我的眼里，停在我的衣服上。外出工作几年，并不是每个农忙都能回家帮忙，此次回来发现农具已经从木制的换成了不锈钢的，用起来方便了许多。可还是因太久不干农活，我收稻子的速度并没有因为农具的改良而提高，看着还不如隔壁收稻子的小侄子呢。“哇，今天幸福了，有人帮我收场了（指收稻子）。”母亲卖完香菜，开着三轮车回来，雄赳赳，气昂昂，满脸风霜的她在那时像战胜荣归故乡的将士，让人不由地心生敬意。我撑了撑腰，打趣道：“是不是养个女儿还不错？比养狗有用多了吧？”小时候经常帮母亲干活，她说得最多的便是这句调侃的话，养孩子太不容易了，不如养狗，可小狗顶多会摇尾巴，孩子却能贴心懂事，暖她心窝。母亲停好车，接过我手里的拉耙，她的动作比我快，熟练地收着稻子。我则抡起大笤帚，将没有堆在一起的稻子扫在一起，我们共同收着，就像多年前一样。母亲兴奋地告诉我，香菜的行情很好，已经三块钱一斤了，她一天能卖几百块钱，比种白菜要赚钱多了。她推着稻子，说得眉飞色舞，全然不觉得累，可见她多么自豪又满足，浑身充满了干劲。我听着也着实替她开心，幼时见她卖完蔬菜赚到钱手舞足蹈是想着自己能够吃上好吃的，如今是欣慰母亲找到自己的价值感，劳有所获。就正高兴地聊着呢，母亲忽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站在稻子上不动了。她紧皱着眉头，捂住了胸口，这些天太劳累了，她的心脏开始受不住了。我赶紧扶她坐了下来，问她碍不碍事，她摇了摇头，说没事，休息会儿就行。她前年做过心脏手术，医生建议院后别劳累，平日里喝喝茶，养养花，病情基本不会复发。可她哪里做得到不管田里的庄稼，不耕耘自己的土地呢？我知道力劝无果，也懂她对田地的感情，只叫她种些简单的作物，别太耗神，自己回去赶上啥农活就帮她多干些。朋友有时会笑我，别人回家是休息去了，你回家是干活去了。我捡起拉耙，把剩下的稻子收好，再用笤帚一点点将场地扫干净。见我从巷子里拖出塑料纸，母亲过来帮忙折叠，一起拉着塑料纸遮盖收拢好的稻子。“一个人收还没问题，但盖的时候少个人就很麻烦了，要一会儿跑到东，一会儿跑到西。你回来了就是好，轻松多了。”母亲休息了一段时间精神恢复了，拿着砖头压好塑料纸的边角，以防稻子着了露水。她啊，就是那么一个人，但凡自己身体能动了，就不会闲着。虽然我不在时，她一个人有许多不便，可她不会在电话里讲出来，顶多我回来了，云淡风轻地说几句。当我们将一切都收拾好，抬头望，一轮圆月明亮地挂在东方。晚风徐徐，我忍不住惊叹：“哇！今晚的月亮好圆啊，感觉是十五的月亮呢！”“今天就是月半哪，你没承想日子过得这么快吧。你都四个月没回来了，月圆了又缺了几轮了……”母亲望着我，又望着月。我一时不知说何，是太久没回来了啊，太久没有看见她，没有看见她的生活，没有看见故乡的月亮。八千里路云和月，有时无时露夜声。我们总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去表达思念，也不知道何时去说爱，有时只能说：“你看，云真好看，月色也是那么美。”纵使心中有千万言，在那一刻，我只说了一句：“月亮还是家里的好看哪！”那一晚，我和母亲静静地赏了会儿月，月亮亦在夜空无声地看着我们……2020.11.8

END

木兰语
朋友们，大家好哇！上周回老家路途有点累人，回上海后还病了一天。想着无论什么情况，也别太久不写文章，最起码一周写一篇。这次是没做到呢，该反省。昨晚大概十一点多吧，我从外面回来，看见小区里摆了几张椅子，便坐了上去。我抬头看着夜空，星星三两颗，不明亮也不显目，不仔细看还以为它们不存在呢。而我上周回老家，看见了漫天繁星，听见了虫声起伏，安静中透着生命力，与城市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但我没有坐多久便起身了，既然选择了城市，就该好好地在城市里寻找自己的位置，为了心中的星光而努力。故乡月，我会把它放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它照着我前行的路。
我所有关注的朋友们：加油！
——2020.11.15

往期链接：

月是故乡圆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