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启蒙老师作文(我的启蒙老师)

我的启蒙老师作文
师恩难忘
教育的本质意味着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
——卡尔·雅斯贝尔斯
我的启蒙老师
老山兰
那一年,我告别了家乡,来到父亲工作的地方新阳镇,到王庄附中上一年级,在这所美丽的学校里,遇到了我的启蒙老师廖银海。
廖老师教我们语文兼班主任。当年二十多岁,中等身材,有点偏瘦,脸上的颧骨很高,但一对大眼睛却炯炯有神,透着智慧的光芒。那时候,乡村学校民办教师多,廖老师是为数不多的师范毕业的公办教师,也是用普通话讲课的老师之一,这给幼小的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记忆最深的是学拼音,廖老师告诉我们:拼音很重要,是语文的基础,同学们一定要认真学。记得廖老师给我们教拼音时,总是提前在黑板上打上四线拼音格。上课时,认真地把拼音字母写到格子里,然后右手拿着教鞭,指着拼音领着同学们大声朗读,每个拼音字母都有一句形象的口诀。比如 a,是小嘴张大 aaa,o是圆圆嘴巴ooo,e是扁扁嘴巴 eee……廖老师一边教我们认拼音,一边笑着比划,大家看:a的肚子鼓鼓的,心疼过火,我看谁的嘴巴张的最大,谁的声音最大。同学们听完,都张大嘴巴大声读着…… 教o时,廖老师撅着嘴念着,惹得同学们一阵大笑。这种寓教与乐的教学,不但一下子提高了同学们学习拼音的兴趣, 还加深了同学们的记忆。从那时候起,我就对拼音有了浓厚的兴趣,用心去学,对后面的学习打下了扎实的基础。在期中考试时,同学们的拼音都考得很好。
从一年级起,廖老师就要求我们把课本上的背诵课文和唐诗都要背会,并在早自习上抽查。记得有一天晚上,廖老师布置的作 业中有背诵课文,可是那天下午放学后,我写完作业就和同伴们去捉迷藏,玩得特别开心,竟然把背诵课文的事忘了。第二天早自习时,廖老师让背不下去的同学举手,全班只有七八个同学举手。我也想举,可是心想,廖老师知道我自觉,一定背会了,肯定不会盯我背,就没有举手。只见廖老师在教室里转了几圈,叫了几位同学背完后,忽然点名让我背,我站起来羞愧地低下头……廖老师把我叫到教室外面,用深邃的目光盯着我,严厉地说:昨晚耍的忘了背课文了,是吧?既然不会背为啥刚才不举手?我说过做人必须诚实。听着廖老师批评的话,我深深地感到自责。我告诉自己,要把老师的话铭刻在心中,永远, 永远!
那时候学校教学条件艰苦,冬季取暖用的是土炉子,十月份,学校给每班发放煤面子。选个晴朗的天气, 廖老师领着同学们和煤砖、搓煤球。煤砖晾在操扬上后,廖老师就在教室给我们盘土炉子,准备生火用的柴。
小时候的冬天特别冷,廖老师怕我们趴在水泥课桌上写字,瘆着我们的胳膊,就教我们用牛皮纸或旧报纸糊 课桌。廖老师手把手地教我们怎样才能糊平整,写字才能不透。我们糊了一层又一层,糊的越厚实越暖和。
一切准备好了,冬天到了。每天的值日生会早早到学校生炉子。早自习时,同学们大声背课文,廖老师先把火架得旺旺的,然后坐在炉子旁给大家烤馍馍。于是,教室里一片书香馍香……
二年级时,有了看图作文, 廖老师又让大家多看作文书,并让每个同 学准备一个好词好句摘录本,平时看 作文书时,把看到的精彩语句摘抄下来再背会。这个习惯从二年级起,我一直坚持到现在,如果看到好文,我都会摘抄下来,闲时翻阅,受益颇多。
廖老师不仅课讲的好,而且多才多艺。学校里每个周末课外活动时,都要组织篮球赛,有时是老师和老师比,有时是班级和班级比。廖老师的篮球打的非常棒,传球带球,动做敏捷,常常赢得一片掌声。
廖老师也喜欢下棋,课余时常和其他老师在宿舍面前的桌子上下棋,听同学王孝贵说他毕业后常回母校,曾和廖老师下过棋,廖老师是棋中高手。
上三年级了,开始写作文,我写过一篇《我的老师》的作文。文中我写到廖老师颧骨很高,在作文讲评课上廖老师一边念我的作文,一边笑着用手摸摸他的颧骨说:"观察的真格细,我就是长的瘦,颧骨高,大家写作文就要这样,把人物的特征写出来。"念完作文,廖老师表扬了我,我心里美滋滋的,放学回家的路上小声唱起了歌。从那以后,我喜欢上了写作文,比以前更爱看书了,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热爱文学也成为我一生的爱好。
廖老师有一双火眼金睛,班上发生的大小事他都知道。三年级第二学期时,我和同学师桂英因为一件小事发生口角,我俩一个多月没有说话。周末的班会上,廖老师说:咱们班级是一个集体,大家是同学,同学就是没有血缘的兄弟姐妹,要团结友爱, 不能因为小事就不说话。说完他用严厉的目光盯着我,我吓的低下头。班会结束后,廖老师让我俩背着书包上 来,然后说:你们俩个听话,把手拉上回家,不许松开。我俩不好意思地相视一笑,同时伸出手拉着走出教室,走出校门……这一牵手便是几十年。我和桂英都在车站上班,在工作中,我们互相帮助互相关心,成了 最好的朋友。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遇到困难,感到迷茫时,我都会想起廖老师的谆谆教诲。善待朋友,诚实做人,做一个真诚的人。
年3月15日

 

我的启蒙老师
文 / 宇哥
从小到大,带过我课的老师很多,从教拼音字母到法学、文学老师,不计其数,大都记不起名字;启蒙老师却深印心中,不光外貌,连授课表情和穿着,那堂课说了什么都刊心刻骨,一辈子难忘。
在小学文革就开始了,家长们对下一代的殷殷冀望,随着革命洪流滚滚东流去。上大中专院校都从农村推荐,跟学习好坏无关。学生没了压力,但有极不情愿到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动力”。那时号召广大知识青年去农村,当共产主义接班人。老师肩负的责任更伟大。他们教得认真,管理严格,上学路上在池塘游泳都要管:“接班人”不是一把米养大,淹死了可惜;擅自游泳少不了几掴擂。几十年后,被掌掴过的仍记得,哪个老师肉手,指头很肉感;哪个手像老鸹爪子,碰到头上就起包。
“停课闹革命”好长时间才“复课闹革命”,班上已不是原先人数——读书没出路,童音未改的惯孩子早早结婚;汗毛未干的“接班人”就急着制造下一代“接班人”了。老师也凑不齐数,解放前的“大学士”和私塾先生改作“校工”,教我们语文的童老师从贫下中农里选拔来。他性格温和,教书认真,第一堂课就说作文。
“作文如绣花,精心绣出的花就是艺术……”童老师如歌如诉,侃侃而谈。学生都在意新老师首堂课。那身衣服很旧但很整洁,又略显紧身,抬手都不太自如。洗得泛了白的咔叽蓝是四个口袋中山装款样,胸前两侧口袋盖上两粒扣子大小一样,颜色不同。我猜想,老师来校前,师娘可能找不到相同颜色扣子,就用那粒很不协调的咖啡色扣子替代了;黑色纽扣的口袋插两支钢笔:一个金属笔挂生了黄色锈迹,一定是他读书时用的笔;另一个笔挂是新的,肯定来校报到时买的,而且是灌了批改作业的红墨水;二八分发型下是张长方脸,说话时眉毛一扬一扬的。脱离了农村,丢下锄把拿笔杆,他踌躇满志,激情荡漾。我全神贯注盯着他嘴,嘴角两边各有一粒老不消失的绿豆大的白色唾液,我急了,抬起袖子往自己嘴上擦。老师并不在意我那提示性动作,两点唾液随着嘴唇开合不时弹动,看着有点难受。
“艺术靠波澜制造,‘语录’是掀起波澜的动力……”我被童老师的“绣花”艺术吸引,不在意那两粒“绿豆”了。在那个火红年代,学可上可不上,书可读可不读,建设新农村用不上多少知识。但我心里有数:学到了真本领就能脱离农村,远走高飞,离开这个乱糟糟环境。带着这个目的,学习自然用心。
那时凡事都强调“活学活用”,学一段“语录”就联系实际解决一个问题;反过来,每解决一个问题或每作一件好事之前,必然是“语录”作动力,否则,任何好事都做不出来,祖传的善德都归于“语录”教诲而成。做了坏事就不能那样说了,拿语录对照,检查反省。人手一本“语录”,我们每天都在“动力”和“反省”,文章编得再拙劣也没谁笑话谁。有同学悄悄说:长此以往,自己把自己培养成满嘴胡言的骗子,如何当好接班人?杂乱无序的环境,让人失去方向,传统影响、家庭教育尤为重要了。
“这是我昨晚写的……”童老师从咖啡色扣子口袋掏出一张纸,瞥一眼窗外——天蓝日艳,一缕阳光映在南窗第二个窗档上,移到第三个窗档下课铃就响了。我每天这个时候就饿,自然看窗档,农民出工收工也看太阳。童老师没有手表,以太阳判定时间,掌握进度。家乡土话朗读文章听着很别扭,“到底”他读成“到子”、“黑瓦”读“合瓦”、“泥”念“迷”,好在能听懂,知道那意思。童老师是老三届初中生,回乡劳动好几年,学生模样里多了几成经过摔打的“接班人”气质。
读完文章,又“波澜”道:“作文要下钩子,勾住人心就有可读性,才引人入胜……”
我至今都记得童老师一夜间波澜出的那篇“艺术”:一个风雨交加夜晚,他宿舍房顶瓦片被风吹落,室内雨水如注。为保护公家财产,纵身下床,打开门一阵风雨将他打了回去;这时耳边响起“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教导,再次开门,再次被风雨挡回……几次都是突然想到的“语录”作动力,鼓励他开门,害怕的本能又让他缩回;最后在“要斗私批修”和舍身忘死英雄事迹动力下,奋不顾身冲出门,爬上房顶。这篇文章在当时可能是“活学活用”上乘之作,细细一想,却有不少疏漏,更像在迎合形势,恶意编纂,甚至拿语录开涮:他不是瓦匠又无备瓦,爬上去用身体堵漏有何意义?一排排小瓦一片压着一片,有意抽出一片都难;能吹下瓦的风肯定是龙卷风,爬上去必死无疑。如果“语录”是动力,前两条语录为啥“动力”不起来?难道是……?既然最后一条发挥了作用,直接以这条鼓动不更直截了当?从睡梦中醒来,脑子一点不懵,偏就想到那些恰如其分、对症下药的语录?这是我后来想到的。那时都拿语录开涮,“语录”是灵魂,统帅一切,写大字报揭批看不惯的都以此作刀枪,任何体裁的作文概莫能外。
那篇“范文”让我有了一点启悟:文章没有波澜,平铺直叙,勾不住人心,就平淡乏味。我一番“山寨”,一口气“波澜”了四五下,觉得还不过瘾,仍在翻看“语录”找动力。童老师说,次数“波”多了累赘,只能波三下。
有老师私下说他在误人子弟;也有人说他“波澜”得没错,只是手法笨拙,掩耳盗铃。那时上上下下都在捂着耳朵偷铃铛,老师能例外,敢例外?教出的学生自然也这样。
去年遇见在大学当老师的同学,他问我还记得童老师么,我说,童老师的波澜早勾住我心。他哈哈笑起来,说要不是被“波澜”吸引、“钩子”启迪,不会爱上文科。
那时我们年龄小,只能在作文里进行三段式小波澜,大龄学生跟老师、老师跟老师掀起的波澜就惊心动魄了,许多老师被“波”得颜面扫地,诚惶诚恐,还有心思培养“接班人”?培养出的学生也只能去农村接班,那里用不上知识。也许,上苍知道我们不会上当,不会因满天“波澜”而失去理智瞎胡闹;上苍更知道我们会在传统道德约束下,能良心发现善恶。树大自然直!
我们学校小初合一。上了中学,“文革”仍在继续,“大学士”和“私塾”们经过审查、甄别,陆续复出任教;校风略有转变,信口胡来,任意“波澜”有所收敛。校长仍然在任却没了往日威严,更不敢跟女生说话。一次,大字报“波澜”他跟一个大龄女生在操场摔跤,竟被女生压在身下,校长搂着女生肥嘟嘟的肉腰死活不让她起身。大字报下方还配了摔跤漫画,校长咧开的大嘴边飘着一朵“云”,“云”里是校长的话,有声有色,活灵活现。漫画里的校长很像校长,跟真人差不多,那女生倒像生过几个孩子的村妇。有意思的是,大字报开篇就引用一段“语录”: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看了大字报的不解道:他俩谁是东风西风?有人说是“红中”“白皮”(麻将牌)。这起“波澜”不知真假,无人查证,校长却吃了哑巴亏,老婆半年不跟他同房,要他再跟那胖女人去“风”(疯)。那时的环境无德可言,看不顺眼的,随时就能“波澜”他,出口恶气再说。我们读完了小学、初中和高中,那场运动仍波澜不息。
时隔多年,每提笔作文,“波澜”和“钩子”似一片淡淡的云,从遥远的天边倏然飘来……
其实,老师只是个“引子”,学生能否成才,在自身刻苦和悟性;老师水平与能力很重要,尽心尽责更重要。我觉得,童老师尽力了——他仅有的那瓢水全倒给我们了。
“大学士”、老私塾们复出后,童老师又回乡劳动了。不久,在本村小学当了语文老师,他肯定会继续“波澜”,但“波澜”的“动力”一定有了变化。因为,那场运动结束了,曾经发生的闹剧,只是记忆里的笑谈和一把心酸泪。
被荒废了十年的我们,自感身上责任重大,不能再荒废下去,孜孜不倦,埋头苦读,顽强拼搏,终于完成了一代人责任,没辜负上一代希望,也给下一代交出一份对得起良心的答卷。而那场运动留下的阴影却永远勾在我心上,波澜起伏,像吃了个苍蝇……
“教师节”来临,不禁想起我的启蒙老师,想起童老师那堂课。
年9月